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甲九就在对面。
对面的茶馆一年四季，一天到晚，都开放，门半开不开，伙计好像永远在睡觉。
看着老店的一切，甲九波澜不惊。
“你就一点都不怕么？”
坐着甲九对面的是一个儒士，带着高冠，如果矮子还活着，这个时候怕是要跳起来。
这儒士，赫然就是自己临死之前要让别人去叫的郡望家族的供奉。
六爷。
莫六。
只是现在他心中的希望，却和甲九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，喝酒手谈。
莫六在棋盘之上落了一子，问。
甲九笑了，道：“我怕？我怕什么？”
莫六道：“刚才虞家之人，可是只差一步就到了凝元境界。”
甲九摇头：“终究是差了一步。”
莫六心中凛然。
“吴家卧虎，凝元之下世所无敌？”
甲九盯着莫六的眸子，点了点头，轻声道：“是的。”
莫六手一抖。
“果然是卧虎……”
他苦笑，“也是难怪，北地郡望一直不知道你们是属于谁的人，可是现在若果他是吴家那头病老虎，那么你后面站的人，确实是高。”
甲九不语，作为组织之中的半核心，她自然知道莫六说的不假。
莫六不想冷场，立刻又转过了话题。
“这次冲突，在你看来会如何落场？这张家五小姐的嚣张跋扈可是世人皆知，再加上有虞家天骄在她身后，据说她底蕴之厚，就算是在同境界之人也是翘楚。”
甲九皱眉，隔着面纱。
她也知道，她能够得到的信息，比谁都多。
所以她也知道，张严赢得明面确实不大。
但是从心底里，她是不愿意张家五小姐赢的。
故而她不说话，只是拿起了茶碗，静静的啜了一口。
莫六看到了甲九白玉一般的脖颈和红唇，不知道为何，就是心中一荡。
只是刚有反应，就立刻低下了头，也啜了一口茶水，压下了心中的绮念。
他还不老，还有凝元的希望。
到时候天下之大，到处都可以去的，毕竟就算是一般的二流宗门，凝元境界之人都是中流砥柱，长老，种子一般的存在。
要是折在这里，只是因为一个女人，那就太过于冤枉了。
所以他只好又开口打破这尴尬的气氛说道：“不过这张家也确实是倒霉，老祖五十年前闭了生死关，家中二代弟子又无一人可以挑起大梁，现在已经成了纯血家族倒数第一，屁股背后无数古家族虎视眈眈。”
“而且内忧外患，就连我们这些小家族都可以谈论起纯血家族了，要不是张家老祖的魂灯没灭，怕是现在张家已经快要散了。”
甲九并不认同，她深知时间的可怕，存在万年的家族，底蕴无一例外，都是极为可怕的，在它们的成长之间，有过比这个时期还要可怕和黑暗的时刻。
想到这里，她忽然想起了某一个可怕的身影，不由得娇躯颤抖了一下，但是很快就掩饰了过去。
她抿着嘴唇，一句话都没说。
她心中希望张严能赢。
但是她也知道。
这个可能性不大，自己去送剑，已经很是冒险了。
若是被那个人知道，不但是张严，恐怕就算是自己，也要死。
老祖宗虽然会暗中送剑，但是要是真的被捅了出来，他却不一定能够保下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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