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步一步，重新走回到陆轻扬身边，居高临下看着他。
陆轻扬被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压倒了。
他困惑地看着她，就像是第一次认识她。
沈清如一字字道：“你恨她，也恨我，你恨她对你和我不公，你的心里充满了怨恨，这么多年来，你一直生活在仇恨的世界里，从来没有睁开你的眼睛去看一看这个世界，甚至都没有动脑子想不想，你为什么会活到现在！”
“你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？你是说我是个傻子呗！”
陆轻扬努力微笑。
“你就是个傻子，连别人对你的好都体会不到，还以为她想害你！白痴！”
沈清如冷冷道：“不然就凭你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子，经历了那么多次危险，会活到现在？你以为靠的是你的聪明，其实你在自聪明！动动脑子吧，孩子。”
“……”
陆轻扬不吭声了。
他回想起自己经历的种种，虽然危险，好几次都是命悬一线，但对方既然身为职业杀手，会偏偏就差了那么一点没发现他？
而且一次两次三次……
他每次逃脱后都为自己的聪明机敏暗暗叫好，觉得自己运气冲天，从来没想过，对方是有意放水？
为什么要放水？
难道对方想要的不是他的命，而是对他的磨炼？
真相竟然是这样？
不不不！
陆轻扬不愿相信这个事实，他接受不了。
多年来他视为仇人的亲人，居然没想过要害他，而是在一步步锻炼他，保护他，而他却怨气冲天，想要把她周围的所有人都拉下水。
甚至连他的小姑姑也不放过！
就因为他知道，小姑姑是除了他之外，这世上她唯一的亲人。
小姑姑要是死了，她一定痛彻心扉吧！
可没想到……
错了，一切都错了。
“我错了，我真的错了吗？”
陆轻扬两眼放空，喃喃自语。
“咱们走。”
沈清如再也不看颓然倒地的陆轻扬，和墨白相携离开。
“怎么处置？”
墨白问。
她略一沉吟。
“交给靳家吧。”
相信老爷子会做出公正的裁决。
这是陆轻扬欠靳家的。
想到靳老爷子，沈清如又是一阵心痛。
她停下脚步，深深吸了口气。
“墨白，你会一直陪着我，不离开我吗？”
迎起头看向墨白。
“会，永远，这辈子，下辈子，下下辈子，不管你在哪里，我都会找到你。”
墨白凝视着她的双眼，眼睛里似有星光璀璨。
沈清如闭了闭眼睛，轻轻倚进他的怀里。
这一刻，她觉得无比的温暖。
“带我离开吧，明天就走。”
“好。”
墨白没有问她想去哪，因为他知道，她的心之所在，就是他。
她想要远离京城，远离是非，他会满足她的所有愿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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