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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琰以前总是做这种事情——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结论，基本上有什么问题自己想不通的时候，就喜欢拎到孟九竹面前寻求答案。
以至于现在他就算新领悟了剑法招式，都要摆到孟九竹面前问问意见才能够安心。
两人所在的看台下面，远处还能够听到场下传来打斗的声音。
抬头看着远处是一片的晴空万里，没有见到什么异常。不得不说，这几天大比之时的天气都是不错的，连带着孟九竹在一旁旁观的心情都跟着不错起来。
只是现在齐琰突然说的这件事情——
孟九竹伸手看起来要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简，却是在指尖将要碰上时，转而扭了个方向，以齐琰完全反应不过来的速度，对着他脑门敲了一下。
“你师兄还没有委屈到那种地步。”
孟九竹叹着气说道。
“唔——”
一把年纪还被敲脑门的齐琰捂着发痛的额角不自觉退后几步，本能的想要反驳被他猛然反应过来压制住，随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观察周围有没有弟子在注意这边。确定此处只有自己与孟九竹，没有什么恰好前来的弟子之后，才向着孟九竹抱怨道：“我说师兄，你这样就不对了，我好歹现在也是底下小鬼尊敬的七剑真人，你这样像以前一样敲我的脑袋，我很没有面子的啊！”
——以前？
孟九竹的脑子又不受他自己的控制，两世的记忆互相交接在一起，一会儿是第一世遇见的齐琰，那人趾高气昂，面色冷漠且嫌弃。
那样的齐琰后来是一样的剑术高强，并且成为剑修一词的开创者。
只是孟九竹与他，两人之间并没有多少交集，就算是有，也不过是一些算不上愉快的交集。
所以在那样的记忆里，孟九竹不过是与他互相看到过对方一眼的那种程度。
再仔细思索的时候，那些记忆又是一阵的乱跳，跳到了百多年前，自己面前站着的小鬼，口口声声地叫着孟师兄……
面前的师兄又在走神，齐琰忍不住伸手拍了他一下，唤道：“孟师兄？”
“没事。”
“……”
齐琰表情随着孟九竹说出的那一句没事，转而就变了。
他看起来颇为愤怒，只是很快那些愤怒在转瞬之间硬生生地压了下来。
他看着孟九竹略微低垂着眼睑，随后抬手拂过眉骨的动，最终深呼吸一口气，说道：“师兄，如果不想收徒弟那就算了。你之前的两个徒弟，明明知道你对于妖族是什么态度，却还是做出那办事情，根本就是明知故犯……”
头疼的感觉略微消失了一些。
孟九竹安静地听着身旁的齐琰说话，平静地过分的态度终于让齐琰渐渐说不下去。所以他立刻就转变了针对目标，“万白术那个死丫头，就会给你找麻烦，李褚言竟然已经被逐出师门，就没有理由留在凌天阁。”
口中说着愤愤地话，齐琰到后面更是显得有几分情绪激动起来，连带着原本拿着的简都被他给摔出去。
孟九竹也没说什么，只是由得他自顾自的去说，却是将齐琰因为略微激动而丢在一边的简捡了起来，略微凝了些许神识灌入其中。
——就这么看起剑招来。
说起来，齐琰会在这种时候拿出这个东西来，本来就是带着让孟九竹有借口，不去理会这一次门内大比的意思。
齐琰应该是看得出来：孟九竹对于要再收个徒弟这件事情并不怎么上心，更别说什么“热衷”这样的可能性。
他现在还会出现在这次门内大比的会场，只不过是碍于师尊发话了，才不得不来而已。
而齐琰说是有事要请教，就是借口而已。
至于孟九竹，他明白齐琰是什么意思，只是觉得没有必要。
说到底，或许是他心态略有些消极——应该可以如此形容。
毕竟当他发现天命不论如何都不可改的时候，他对于任何事情都没有了强求的心思。
对于柳星渊是如此，对于自己的修为是如此，对于自己的生死亦是如此……
那么，对于徒弟，难道还能指望他有别的态度吗？
不太可能。
孟九竹反而顺其自然说不定还能有个如他所求的结果。
齐琰在那边愤愤不平的数落已经被孟九竹逐出师门的徒弟，孟九竹在这边已经将他这一次拿来的剑招吃透。
“所以我说啊……”
“这一套剑招颇为凌厉。”
“啊？”
前后言语并不怎么向搭配，齐琰愣了一秒，而后端着一脸“emmmmm”不知道应该接一句什么才好。
——又有一种跟不上孟师兄思维的感觉了。
之前都已经将他讨论剑招的事情点破，之后的发展不应该是转变话题了吗？
明明刚刚说好了不去讨论这一套剑招了，结果现在在他注意力都放在别的事情上的时候，怎么又开始说起这个东西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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