锅炉房的穹顶在高温中扭曲，金属支架发出濒临解体的哀鸣。林悠的战术手套早已被蒸汽烫穿，指尖触碰到紧急制动装置时，皮肤与滚烫的金属表面发出
"滋滋"
的粘连声。圆形操作台上，七个齿轮状的指示灯正在逆时针旋转，中央的红色按钮被一层半透明的能量罩包裹，罩子表面流动着与纳米吞噬者同源的紫色光纹。
"能量罩的频率和熔炉核心同步！"
陈默单膝跪地，脉冲枪的枪管还在冒烟。他的右肩插着半截钢筋，鲜血顺着战术服滴落，在地面砸出滋滋作响的弹坑，"苏影说过，齿轮计划的核心系统需要生物密钥
——"
话未说完，熔炉深处突然传来齿轮咬合的巨响，整面墙的管道同时喷出高压蒸汽，将两人掀翻在防滑钢纹地面。
林悠在蒸汽中摸索着爬向苏影的尸体，高温已将她的红色风衣烤成焦黑脆片，露出底下机械与血肉混杂的躯体。战斗面罩的镜片早已爆裂，露出半张机械义眼，而在义眼下方的金属夹层里，一枚齿轮状的银色
u
盘正泛着冷光
——
那是母亲实验室里常见的加密存储装置。
"陈默！接住！"
她扯下
u
盘的瞬间，苏影的机械手指突然扣住她的手腕。濒死的女人嘴角扯出机械铰链般的笑容，义眼的红光映照着林悠震惊的脸庞："你母亲...
在核心里...
留了给你的信..."
话未说完，机械躯体便如断电般瘫软，手指却仍死死攥着
u
盘。
制动装置的接口也是齿轮形状，u
盘插入的刹那，七个指示灯同时转为蓝色。能量罩如融化的果冻般消散，林悠按下按钮的瞬间，熔炉的轰鸣声突然出现诡异的卡顿。陈默突然抬头，瞳孔倒映着熔炉深处升起的金属巨影
——
直径五米的齿轮组正在分裂，露出内部嵌套的人形机甲，关节处的齿轮装甲足有三十厘米厚，胸前的紫色核心跳动着，与地下实验室的初代中枢一模一样。
"检测到生物密钥匹配。"
机甲的电子合成音震得人耳膜生疼，头部面罩裂开，露出内部悬浮的球形驾驶舱，"欢迎来到齿轮纪元，林悠博士之女
——
你母亲的基因，果然是启动终极形态的钥匙。"
第一击来得毫无征兆。机甲的机械臂扫过锅炉房支柱，直径两米的钢筋混凝土柱如黄油般被切断，崩塌的碎片砸向正在躲避的林悠。陈默扑过去将她压在身下，后背传来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，却看见机甲的足部齿轮正在碾过地面的纳米尘埃，那些曾被高温消灭的机器人正顺着齿轮纹路重新聚合。
"它在吸收纳米机器人！"
林悠看着机甲表面泛起的紫色流光，突然想起黑色笔记本里的潦草记录
——"纳米吞噬者的终极形态是生物机械共生体，核心需要人类基因作为启动密码。"
她摸向胸前的吊坠，齿轮边缘还带着苏影死亡时的温度，"陈默，它的驾驶舱是空的！这东西是自主
ai！"
巨型机甲的第二击砸向熔炉基座，熔融金属如火山爆发般喷涌。林悠拽着陈默滚进排水通道，污水混合着高温金属碎屑灼伤了她的手臂，却在抬头时看见停机坪方向腾起的浓烟
——
小凯的信号弹在灰黑色天空划出短暂的红光，很快被纳米机器人组成的机械云吞噬。
"所有直升机的电子系统都被侵蚀了！"
周瑶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，带着电流杂音，"我们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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层找到地下通道，但入口被机械闸门挡住了
——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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