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. 第五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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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回了房间，江一晗有心和杨絮多聊一会儿，不过看杨絮很累的样子，就没有多说，安安静静的休息了。

后面接着几日，杨絮都早出晚归的，一回来都是忙着做饭，吃饭的时候也牢牢守着自己的碗，等家里人都吃完收拾好碗筷后，又忙冲冲的出门干活。

本身就是沉默少言的人，天天忙着地里的活，在家里一点存在感也没有，李氏也习惯了杨絮这种闷头干活的性子，不再挑剔。

唯独郁闷的就是江一晗，本来还想好好和小夫郎，培养培养感情呢。

不过情感进展不大，苏醒后的身体倒是一步步恢复了很多，每日早上围着院子外圈溜圈，也能走好几圈了。

李氏也不用时时守着女儿，家里地收回来，饭是杨絮在做，每日也就收拾收拾屋子，清洗自己和女儿换洗的衣物。

这些事本来女婿进门，该丢给女婿做的，不过江一晗说农时重要，李氏也就没有丢手，还是自己做着，偶尔杨絮回来晚一点，李氏自己也就去厨房把饭做了。

第一次杨絮回来见李氏已经把饭做好了的时候，一脸呆愣的站在厨房门口，深黑的眸子说不出的震惊，又有些惶恐。

那样子看得江一晗忍不住的偷笑，走过去轻轻拍了怕杨絮的肩膀，“去洗手吃饭吧！”

说着走进厨房，帮着李氏一起端饭菜，李氏只觉得女儿醒了之后，越来越懂事体贴，两父女说说笑笑的进了堂屋，留下杨絮混乱的站在原地。

这真的是江一晗吗？

真的是他那个自诩读书人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妻主吗？

那时候江一晗醒来，不愿见到杨絮，提醒自己娶了这个一个夫郎，就让杨絮搬到杂物间，只要杨絮在家，就不会出自己的卧室门。

杨絮也自觉的每日早出晚归，只要江一晗上桌吃饭，他就自己躲在厨房吃。

哪像现在，除了早上那顿，三人日日都是在同一张桌上吃饭，江一晗时不时给自己夹菜，生怕自己不够吃，要不是他不想接受江一晗的好意，每日的粥都能被江一晗换掉。

到现在家里的活计，都还是李氏做着，今日他回来晚了，李氏还自己进厨房做了饭，一点没怪罪他。

上辈子李氏对他，虽然比在杨家好一点，不过因为江一晗的厌恶，也没有好到哪去，只能说给了他一口饭吃，一个栖身的地。

就这样都让杨絮很知足了，他也清楚他自己的样子，也没把自己当江家的夫郎，就当江家的佣人，如果不是后面发生的那件事，他也许就会这么过一生。

天光已经消散，杨絮垂着头，高大的身影逐渐被黑暗淹没。

“阿絮！”

屋里传来的清亮的女声，破开晦暗的情绪，拉回杨絮的理智。

杨絮转身看过去。

江一晗站在廊下，屋里透出暖色的油光，眼带笑意的望着杨絮，“怎么还不进来，快点吃饭了！”

杨絮定定的站在那，站在黑暗中盯着那个笑意盈盈的女子，思绪从未有过的清晰。

她是谁？

江一晗保持原样的站在原地，一直等着杨絮，直到杨絮动了，迈步过来心底才暗松了一口气，笑意越发的真实。

刚刚杨絮站在那里，看着像是要被黑暗吞噬一样，她心里止不住的心慌，开口打破了那种奇怪的感觉。

***

江一晗身体恢复一些后，每日除了锻炼锻炼身体，就是去书房温习之前的书籍，等下半年还是要去县学的，可不能因为这半年就荒废了。

而且现在换了一个里子，江一晗也想知道自己到底还有没有原主那点天份。

经过一番检测，江一晗松了一口气，原主的那点天份还在，这些之乎者也的古文她还是看得懂。

不知道是不是换了灵魂，记忆力和理解力反而更好了，之前一些不明白的地方也隐隐有了些领悟。

知道自己还能接着走读书的路子，江一晗才放下心里的大石头。

解决了这个心头最大的忧患，江一晗才有时间来思考其他的问题。

杨絮嫁到她们家也有将近十来天了，正常男儿家出嫁之后，三天回门，杨絮虽说是冲喜，李氏还是走了媒婆正规迎进门的，之前江一晗身体没恢复，现在好多了自然要考虑这件事。

回门不是为了其他，而是这个世界对于男子的苛待，男子出嫁不回门，就算是没有父家，不算是出嫁，而是卖过去的人口。

江一晗不在乎父家不父家的，杨家那个样子她也不巴不得不来往，但是以后不来往是以后的事，回门还是要走一趟，这世道本就对男子不公，她不想以后有人说杨絮是卖过来的。

江一晗回屋在自己的衣柜里面翻了翻，找出一件暗红色长袍。

杨絮嫁过的时候身上就一身满是补丁的衣裳，现在穿的都是李氏以前的旧衣服，可是李氏身材娇小，杨絮虽瘦，但是个子一点不低，跟江一晗差不多，为了不露手腕脚腕，衣袖和裤腿都另外加了一节上去。